昙

【澄桑】雷惊鸿 序章

承接原作，原作基础上改动。高魔二设，世家都是神魔妖怪氏族。设定有空整理完补。
主要世家都是佛教天龙八部护法神
云梦江氏——迦楼罗
清河聂氏——摩呼罗迦
迦楼罗澄×摩呼罗迦桑
■生子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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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 雷惊鸿

古之人亦云：一息为一罗婆，三十罗婆为一摩睺罗。摩睺罗即是须臾。世间热恼清凉俱如辎重加诸肩上，此番夜来忽觉两脚捎空，解衣卸担沉沉欲睡，雷鸣訇然绽在耳畔，满庭草木惊，回首蓦然望到你，你在。

而后？江澄微微掀动眼帘。

聂怀桑合拢折扇，细弱眉眼里生出一丝裥褶般的笑意：判我，来生，化为草木。

聂怀桑睁开眼。

他的鬓发散下来，信香幽微地蒸着被褥上残山剩水，像雨云中垂满了沉沉一抔桂花。额发滴得忸怩而绵延，露出黑黪黪鳞角般的眼，屏风外万里雷声泅渡长天，黑云垮下来，不净世城外秋雨汤汤。足弓冰凉地蘸到铺木的地面，立刻曳出一痕影子。未绾黑发披在臂弯，摩呼罗迦推开一柄藤黄纸伞，明明如月；远方天末孤鸿振起，惊飞西方漫天的露华与游电。夤夜在斯须间雪白透亮。 

从这里发睇，宛如厝身于高山连壁之间凿出的一颗洞窟，山光水色、万户灯火，皆顺着浮世的波涛溯流而上，在他单薄的眼皮下打个涟漪，色相温暾暖融。

殷其雷，在南山之阳。何斯违斯，莫敢或遑。

云梦远矣。暴涨的水声被骤然掐断，重返室内，门扉在身后翩然合拢，他背门而立，抬起手焐了焐脖颈，裹着迦楼罗体温的印痕骤雨般淋在那些冷白的肌肤上，他慢慢地抚着，指尖像众多鸟喙，细密而深长地啜着点什么。燃灯灼热而昏黄，指尖啄到淤红上，酥疼麻痒，一下一下蛰进蟒蛇柔软的内腔。

他蓄起一种过于轻薄的目光，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自己。

“羡慕我罢？”

他坐到榻上，忽然神色松动，笑了一声，接着双臂环住自己，犹如自织一张密络罗网，深深塌陷进被褥深处，淤进莲花丛生的梦。

姑苏云深不知处那个犹然稚嫩的小聂公子，黧黑袍袖下露出一张水焯菱角般清亮孱弱脸庞，树头桂花绵软如幄，在授衣之节簌簌淌成地上一滩裙裾，劫火般舔舐着一双烨然皂靴。

这样泛黄的、通透绵长的梦魇。

他醒来时寒蝉枯尽，风雨声悉数老去，盈室香气转淡。江澄已抵云梦，差人送来一笺不冷不热的信。

除了他骨头缝里残留的一点莲香，他几乎觉不出江澄来过。